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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第 107 章 皮痒痒(捉)

作品:《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

    四月中旬,丰州县来了进士观光团。

    取中状元的顾慎行,携带夫郎和数个同年进士,来丰州县玩。

    有举人观光团在前宣传,吸引来的进士们都想下乡看看。

    看看肥料使用情况;看看“作坊”扩大,从家庭式工厂转为面向百姓的招工后,给百姓们带来的影响;还想看看“采购”和“订单外放”的操作模式。

    取中进士的人,会直接任命官职。

    排名靠前的,能留任京官。像状元、榜眼、探花,都是去翰林院做修撰、编修。其他排名靠前的,能选馆,入翰林院任庶吉士。

    其他的进士们,或是填充六部,或是去地方任职。

    今次来丰州县的进士们,什么情况都有。

    顾慎行有文采有家世,也不端着架子。如此年轻,取中状元,他要攒局,又与地方发展有关系。探亲假有空闲的人,都答应来。

    他也会来事,来都来了,礼物少不了。

    听说谢星珩已经有了两个孩子,他跟他夫郎都给小宝宝准备了见面礼。

    又要去家里拜访,给长辈们带了茶酒。

    同辈之间,给江知与带了两匹锦缎,给谢星珩带了两箱子书。

    这份礼着实厚重,不知道的还以为谢星珩是状元郎,顾慎行来攀交情的。

    顾慎行跟谢星珩相处时日短,在京中那一阵颇为聊得来,现在重新联络上,他朋友还帮他加盟了糖果屋,关系就更加紧密。

    他这次过来,不跟谢星珩玩虚的,就是想要些能利民的东西,他也想做一番事业。

    观光团人多,这些进士只等上任,谢星珩招待谨慎,依然喊来了朱聿和许行之,另外又给孙知县递帖子,看孙知县那边有没有人脉需求,也来给他们说说发展中的丰州县。

    对其他人是客气谨慎居多,对顾慎行,谢星珩就真诚些。

    “你这几年在翰林院,要说闲也能很闲,要说忙,你几年时间都不一定搞得完。”谢星珩起了个头。

    顾慎行聪明,立即知道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听朋友说过,丰州县有扫盲班,全民向,有空就能来。

    还会评优,从“学生”里选拔“老师”。识得一个字,就教别人一个字。学生免费入学,但选上老师,还能有兼职的工钱。

    百姓识字难,扫盲对他们的诱惑很大,也不拘身份地位,宵禁之前,有空都能去。

    又能学字、学算数,又能挣钱。他们动力很大。

    顾慎行自己是读书人,就更加明白扫盲的意义所在。

    他出身世家,也就比常人更懂得,为什么纸价能降下去,各种价位普及,满足不同人的不同需求,而书价却降不下去。

    真能推广普及教育,像他这种世家就会有“危机感”。

    但这件事,功在当代,利在千秋。

    谢星珩跟他说:“教育很难,你可以试着做,而且不止是扫盲,很多科普性

    质的东西,都能做。比方说百科全书、生活技巧之类的。”

    顾慎行是在翰林院任修撰,忙与闲都在于他是不是坐的冷板凳。而做事业,则要看他愿不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。

    扫盲不仅是识字,也能将简单的东西推广开来。

    教百姓一些简单实用的生活技巧,让他们获得其他的信息,更好的过日子。

    顾慎行让谢星珩举个例子。

    谢星珩说:“很多百姓出来买东西,都自带一杆秤,为什么?因为知道商家会作假。普通百姓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银子,但他们对银子的成色一清二楚,为什么?因为他们上当吃过亏,好好的银子,分量不变,转手之间就跌了价。”

    可以教他们怎样分辨日常生活里常见的坑,也能教他们怎样种好地、养好牲畜,还能教他们怎样读好书。

    也能根据地方特质,做植物、动物图鉴,什么能吃,什么不能吃,什么能入药,什么能进行人工养殖。

    了解得多了,满世界都是宝贝。

    以此为参考,还能教百姓基础的裁缝技巧。不需要做多漂亮,合身、结实就够了。

    还有纺线、织布、编织等普通人家都能做的东西,做基础的教学。

    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兼顾到,但能惠及大部分的人,这事就成了。

    他们能增加收入,手里就有了银子。人活着就是花钱的,他们总归要吃要喝要穿,一代代的人,离不开吃穿住行,到时候这些钱又会流到市场上,经济就活了。

    顾慎行在京城,不如地方官好施展拳脚,但他以后的上限高。

    他出身世家,书香门第,搞教育再适合不过。

    顾慎行一针见血:“你说得很对,可是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懂。我可以从我家现有的生意里,看看有什么门路,直接拿来用,但我不能顾及到方方面面……”

    他已经比一般的书生灵活,这方面经验实浅,兼顾不到也正常。

    谢星珩笑道:“你只要愿意做,我就能给你把这事盘活。”

    话说得简单,怎样涵盖各行各业的技巧,怎样说服老师傅交出看家本领,那可真难。

    顾慎行让他别卖关子:“说说啊,我兴头正浓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说:“人这一生,所求为何?一为名,二为利。以利诱之,花费太高,国库都耗不起。但扬名是件简单事。”

    顾慎行原想喝茶,茶杯都捧起来了,听到这话,又把杯子放下。

    “敬之,过分了啊。”

    他一家文官,出了些大学士,担任实权的人少,外派的亲戚没有成事的,若不是家大业大,朝中有人打点,考功都过不了,一辈子都别想升调。

    也因此,家族思变,自他这一辈起,读书之外,也重人脉与实务。

    他幸运,赶上好时候。他能读书,也能交友,各处完美符合家族要求。这般境况之下,家族鼎力扶持,到乡试时,也只在书生圈子里有才名而已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

    乡试以后,愿意舍本结交谢星珩的原因。

    纵观百年科举史,有几个人能在秀才时就扬名京城,让全省的书生都知道他?

    谢星珩还不是耍耍嘴皮子,静安县还好,粮食嘛,不愁销路。

    禹南县可是实实在在盘活了。他爹说了,朝廷都对这个法子赞许颇多。

    谢星珩的原籍枫江县,因他一番宣传,带起了咸鸭蛋风潮,现在京城百姓一提咸鸭蛋,就能想到枫江县。

    而文人里,也兴起了对千亩荷塘的观光风潮。

    谢星珩还把他的赘婿身份牢牢焊死做身上,加强记忆点。

    他们想到枫江县,就会想到来自枫江县的赘婿书生。

    想到赘婿书生,就自然而然记起谢星珩。

    所以扬名不是简单事,只是对谢星珩来说简单而已。

    比如说丰州县。

    他即使不给同年们寄信,等朝廷发现丰州县的变化,他的声名一样能扬出去。

    两人又聊了些扬名之法。

    面向百姓的百科全书,生活技巧,甚至动植物图鉴,只有真的走进百姓家,才能让参与进来的人扬名。

    绕来绕去,竟还是绕到了“扫盲()”上面。

    任重道远。顾慎行稍作思考,决定先做准备再说。

    这个筹备,他吃不了亏。

    即使最后没能推广普及出,于家族来说,这些书籍也有大用处。

    最要紧的事情聊完,接下来几天,顾慎行就很合群,跟着进士团到处走走看看。

    和举人观光团的流程一样,鸡鸭孵化基地是必去地点,带他们看生命的诞生。

    牧场因牛羊数量增加,春天里进行繁殖配对,饲养员和兽医们现在还在忙着做记录。

    动物们也有喜好,有的摆在一起,哪怕关一个畜棚,它们不喜欢,也就无法实现配种目的,需要更换“相亲⑹()_[()]⑹『来[]?看最新章节?完整章节』()”对象。

    这是个很有趣的过程。

    谢星珩跟动物世界的解说员一样,跟他们讲述牧场动物的习性与日常活动的趣事。

    畜牧业跟农业,是进士们重点关注的项目。要将农作物跟动物制品变现,需要跟商务接轨,他们是选择了解一下模式,但不深入探讨,决定到了地方任职以后,再找别的商人合作。

    谢星珩在忙碌的时候,江知与也在忙。他忙着进行“夫郎社交”。

    那些早年学过的东西,多年没有机会使用,突然等来顾慎行的夫郎,江知与才有了用武之地。

    顾慎行的夫郎苏冉出身好,受到的教育也是知礼守礼,客客气气。

    他俩连着相处三天,把能说的场面话都说完了,再见面都有点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把崽崽叫来玩,都只续上了两天的场子。

    江知与需要尽地主之谊,也不想给夫君丢面子,很费劲的在想还能说什么、做什么。

    苏冉跟他一样的想法。大老远的来丰州一趟,夫君跟他说了,谢星珩是个有本事的,得把关系维系

    ()    好。他也不想为难江知与,也绞尽脑汁去想话题。

    两人最后默契选择去糖厂转转。

    顾慎行加盟了糖果屋,会在京城开铺面。这间铺子会是苏冉打理。

    糖厂又做了微调,最大的改变是新增了两个“实验”工坊。

    会试用模具,也会尝试着做新品类的糖。其他的工坊如常运转,这边的实验结果成熟后,就能无缝接轨,能把工时、人力都省下来。

    这些试验品,也能满足铺面的“尝鲜”展示区,是优惠品。

    限量,且没有固定日期上架,买到的人纯靠运气。能增加糖铺的客流量。

    江知与越来越爱搞事业,说起这些眼里都有光。比客套的尬聊生动,讲话也有劲。

    苏冉比他保守些,对外面的世界没多大的向往。夫君想了解的东西,他就多多了解,认真记下。

    糖厂的加盟商模式,他们在家里研究过,都对此加以肯定。只是受限于人脉,这种模式能走多远,成多大的事,都难说。

    苏冉问他:“这个是你夫君的主意吗?”

    江知与点点头:“我跟我朋友一起有了想法,我夫君进行完善了。然后趁着他同年们来丰州时,做了个小小的宣传。”

    苏冉听说过。

    谢星珩对外把他夫郎夸了又夸,有本事,又伶俐,愿意想,执行力高。还做出了数尺。

    他还听说,江知与已经在外面做生意了。

    直接问不太好,他实在是好奇,问江知与:“那你做生意,感觉难吗?外面做生意的都是男人多,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?”

    江知与都跟他说了:“我要是一个人去做,肯定会有很多不便之处。”

    除了样貌,还有排外心理,以及男人们对夫郎的瞧不起。这会自然引发他们的抱团。

    都抱团了,欺负欺负他,又怎么了?

    糖厂里走走转转,两人的话题终于变得接地气。

    苏冉是照着当家主君的标准培养出来的,在家里时,也料理家务、管理农庄和铺面。

    不过他是比较常规的那种,跟江知与从前一样,家务事以人情往来、人员的调动与增减为主。农庄和铺面,以查账、收账为主。

    再说到熟悉的话题,他们就更聊得来了。

    江知与从前学过这些,现在正经管理过农庄的大小事务,又出来跟徐诚合伙开场子、开铺面,知道许多从前会惯性忽略的东西。

    找话题是有技巧的,江知与先说了跟秦六爷的生意。

    万斤蔗糖的订单,听着就是大生意。

    苏冉发出“哇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然后江知与跟他算账,也就五百两的生意。零零总总算下来,利润就一二百两。

    苏冉眨眨眼。

    把这个数字记下。对数量跟银钱的数额,有了个参考。

    再说零售和日常开销,他就有数了。

    料理家务、管理产业,也是一门高深学问。

    到进士观光团要离开丰州县时,苏冉对江知与又是佩服又是羡慕。

    江知与有跟谢星珩交流信息,知道谢星珩跟顾慎行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对于普通夫郎来说,突破自我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。

    现在有一件苏冉能做的事,不需要他出来闯荡,只需要利用家里的资源,再做整理,就能帮顾慎行成事。

    “从动植物图鉴开始收集,生活技巧、百科大全就慢慢积累。这个需要识字率,你们可以从‘每日一字’的公益活动开始,每天定时定点教一个字。”

    每天一个字,只教常用字。

    常用字的目录,可以从扫盲班拿。

    百姓们都知道读书贵,这种每日一字的教学会具有一定吸引力。

    虽说量少,可他们也忙啊。都有营生的,哪里有空天天费劲学?

    只一个字的话,可以家人分工。

    大人们可能不会来,家里有孩子的会试试。

    一个字一个字的积累,就不提男孩读书科举了。识字的哥儿姐儿,在相看时,是加分项。

    苏冉听得眼睛亮晶晶的:“常用字教完,就教他们词组?”

    也需要是简单词组,增加普通百姓的词汇量,加强理解力。

    如果大面积的扫盲做不到,这种小范围教学,也能帮顾慎行做教育试点,抓取数据。

    苏冉记下了,走之前还颇舍不得他。

    “我等你们来京城安家,到时我们也能常常聊天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是委婉祝福。祝谢星珩能取中进士,名列前茅,留任京都。

    江知与谢过,又各自交换了信物,说好要多多往来,有事就递个信儿。

    而谢星珩那头,一如既往,又在进士里拉了三个加盟商。

    这次愿意加盟的人,有一个是因谢星珩展现出来的才干,愿意卖面子,释放善意,以后便是朋友。

    另两个则是会去地方上任职。当官是个费钱的事,有点良心的人,甚至会倒贴钱。

    贴补县衙、养一班子干活的人,也可怜治下百姓,各处都要花钱。

    而为个人前程,也为余生顺当,上下打点少不了。这都需要银子。

    卖糖是个好营生,他们做这个营生,本来就需要铺面,可以将这个花销忽略。

    至于糖铺取什么名字,他们无所谓。糖果屋就糖果屋,没关系。

    重要的是,这些糖拿到手,就能转卖,倒手之间,就是将近两倍的利润,实在可观。

    现有的七个加盟商,都没给糖厂带来直接的利润,主要是糖制品的需求增加。

    江知与已经根据地图,又请了很多镖师,再结合父亲跟舅舅的经验,选定了分厂地址。

    都是水陆两通的好地方,当地次要作物里,有种植糖原料。

    定下送货地点,他脑子里就有相应的坐标浮现。

    幸运!

    这三家加盟商,都在丰州能送货的区

    域,无需立即启动分厂计划。

    糖厂还有发展时间,大好事!

    送走进士观光团,江知与定下生产计划后,江承海帮他规划了送货路线,他能早点得空休息。

    他也跟着在培养经理人,目前中意的人选是江玉昭。

    让江知与很无奈,也难以评说的阻碍是,江玉昭迫于家庭压力,照常婚嫁后,被家务锁事缠身。

    夫家知道她能挣钱,愿意放她出来抛头露面,但下午早早就回家,也时常去店铺、厂区突袭,对江玉昭的工作造成了很大影响。

    江知与不能替她决定,这是人生方向的选择,他也不能做有倾向性的劝说。同时,他更不能因为姐弟之情,就无条件,没有时间限制的等她平衡家庭与事业,彻底成长起来。

    他又选了人,是王管家的小哥儿来巧。

    来巧从前在府上做事,后来离家去鸡鸭孵化场做管理,历练出来以后,江知与做了人员调整,在鸡鸭孵化场这里,体贴大哥大嫂对故乡的感情,又从饲养员里,再另外提拔了枫江百姓培养。

    随着养殖场扩大规模,管理层也在被稀释,这样一来,鸡鸭孵化场才完整的做大哥大嫂的掌控之下,能让他们获得安全感与成就感。

    来巧有管理经验了,江知与放他到糖厂适应过后,就要带他在身边,教他做生产计划,也教他打理铺面做生意。

    这之外,还考虑到分厂计划,江知与又从“商务训练营”挑了人,除了常规培训之外,也做专项专精的教学。

    这番忙碌之中,转眼到了五月。

    五月里,有江知与的生辰,也有夫夫俩的成亲纪念日,他们还等来了舅爹孟秋。

    孟秋携带两子一媳和两个小孙儿,来到了丰州县。

    舅舅一家团聚,大喜事一件。

    宋威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,每个缝缝里都有喜悦放松的光芒。

    家里摆酒,给他们接风洗尘。

    孟秋跟宋威是少年夫夫,两人一起长大,到了年纪,经媒人介绍,自然婚配。

    宋威做渔民的时候,孟秋就有出去卖鱼。后来宋威转而卖鱼,又扩大地盘,因手下人少,也是夫夫档。

    再到盐帮,兹事体大,更是夫夫合伙经营。

    孟秋的名字温温柔柔,人可着实不温柔。

    他看见宋威得瑟的样子,就训了他两句:“这么大岁数了,一点都不稳重,孩子们都在,你傻乐什么?”

    宋威被训习惯了,也好久没听见这么亲切的声音了,更不在意脸面。挨了训斥,还要凑近孟秋,笑得更是灿烂。

    “哎哎,再说两句,我快一年没听见你声音了,还怪想的。”

    孟秋说:“我看你是皮痒。”

    他俩一个赛一个粗犷,看来多年相处,已有固定模式,以至于沉浸于互怼之中的中年夫夫俩,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是在当众打情骂俏。

    谢星珩跟两个堂哥喝酒,间隙里还跟江知与说小话:“小鱼,我发现你真的是咱们家最温柔的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江知与:“……”

    莫名感觉你在嫌弃我。

    江知与干咳一声,清清嗓子,学着孟秋说:“你皮痒痒了吧?”

    他万万没想到,宋威跟孟秋很有分寸,久未见面,只多说两句。说完了,就默契闭嘴。所以有片刻的安静。

    两个大嗓门安静了,江知与的小声说话,就极为明显。

    舅舅跟舅爹都朝他看来。

    江知与的头皮都麻了!

    他的脸皮也红了。

    谢星珩还没心没肺,在旁边憋着笑,笑又忍不住,不一会儿就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孟秋才来,对江家赘婿不熟,没开口。

    宋威看热闹不嫌事大,起哄道:“小鱼,揍他!快点!舅舅教你,你揪他一点点皮,掐着一拧,嘶——”

    他说着话,突然上了拟声词。

    于是席间重点转移,所有人都在想,他是教学认真,还是冷不丁被人揪了皮皮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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