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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第 147 章 下马威(捉)

作品:《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

    五月底的几天,谢星珩都没出门,琢磨着送礼的事。

    徐诚生了个儿子,林庚直言要随礼,这东西得想想。

    衣饰、金银、玩具,都适合送,关键是这小娃娃才丁点大,送去的东西,说白了,就是给大人的。

    送给徐诚的,就交给江知与去筹办。

    给林庚的东西,谢星珩左思右想,觉着还是实用一些。

    他家孩子都要三岁了,这阶段孩子能用得上,且能制作出来的东西,都已经投入市场,童装跟玩具销量都不错。林庚都能买得到。

    谢星珩在孩子们还没出生时,就说过要给他们世上最酷炫的玩具。当时他是想着弄个车车。

    车子技术难点还好,他高中毕业玩过一阵骑行,研究改装时拆过,其他的都能将就,链条的难度最高。

    工匠无法直出,需要手工打造。丰州县没多余的工匠,京城的工匠他不敢找。

    谢星珩想了想,另拿白纸,用炭笔起草,画拆分图,再细算尺寸,逐一比对过,再写“说明书”。

    这东西不实用,暂时也没法量产。弄几架出来,给孩子们玩玩算了。

    让林庚找人弄去,给他也送几根链条来。最少六根。满足孩子不同年龄段的需求。孩子长大,车子也得换大号的。

    谢星珩私以为,在能骑马的年代,自行车的酷炫性不如骑马。但胜在稀缺,别人都没有。

    这东西写完,他又画了一些农具图解。

    好的农具,必然会用到铁。锋利度上去了,锄草都轻松。但铁是管制品,这些农具就不适合大力推广,适合对军使用。

    非战时,士兵们也得种地。

    最后,他犹豫再三,把扎马钉的图解画上去。

    林庚表现出来的态度,是皇帝不动他不动。

    如果要打仗,那就是皇帝先动手。

    扎马钉能拦骑兵,是防守用的东西,可以制作。

    挡一时算一时,给百姓们逃命的时间。

    这些搞定,谢星珩就拿上图纸们,去找江知与。

    江知与在丰州县时,就在给孩子做礼物了。

    徐诚绣工一般,小孩子都会惦记着给做个百家衣、百家被,江知与做的不算正统的百家衣、百家被,是从黄家挑了布料,再有新买的锦缎上的边角料,做的色块小衣裳、小被子。

    正统一些的,穆彩凤会做。不缺他去代劳。

    再加一副长命锁项圈、一对手镯、一对脚镯。

    另外给徐诚做几条发带和抹额,样式都比较花哨,需要配锦衣。

    夫夫俩凑一块儿看看,只剩下书信了。

    江知与跟徐诚有很多话要说,写写产后护理,说说养孩子的经验,讲讲糖厂的事,再有他们到京城的情况。又跟徐诚说些私房话。

    谢星珩没什么好说的,去拿针线、浆糊,带上小锤子,从书架上挑一阵,抽出一本游记拆了。

    拆完,

    对比信纸、图纸大小,往里夹页,再又装订。

    江知与在旁看着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传信方式?”

    谢星珩仔细比对,让书册齐整。

    他说:“新学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经常自己做本子,装订技巧熟稔,纸也不用裁太多,很快就弄完了。

    夫夫俩闲来无事,带着这本书,又拿了几本闲书,去顾老爷家接小宝贝们下学。

    该说不说,顾家那种读书的气氛,确实不适合小宝贝待在里头。

    他俩好动,自幼玩惯了,首次这么正经的学习,一两天过后,新鲜劲儿就褪去。

    故事也不爱听了。两个爹会给他们讲《西游记》,比课上那几个小故事好听。

    但小宝贝有好胜心,他们看顾家的小孩子们都学习认真,以为这是好东西,他俩还没发现诀窍,体悟其中的快乐,说着不好玩,又较劲,愣是在顾家待下来了。

    下学时他俩跑得最是快,再不走,他俩就要憋坏了。

    出来以后,还要跟爹爹叽叽咕咕的告状,说今天也好没意思。

    谢星珩跟江知与时常在书房待,从前在丰州县还好,他们忙起来,孩子们能去主院玩。现在在京城,孩子们也在书房。

    对小宝贝来说,大人小孩都爱待在书房里,书房一定是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从顾家出来,他们说无聊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又要去书房蹭着待会儿,在里头躲猫猫,四处翻找——这是在顾家不敢做的行为。

    今天回家晚一些,夫夫俩在顾老爷家留饭。说小孩子习惯在这里,可以正式入学的事。

    他们带来了束脩,叫宝宝们给顾老爷敬茶。

    顾老爷这里好多小孩子在旁桌吃饭,谢星珩又使唤他们给师兄们行礼。

    宝宝们听话照做,但抬头时,做了鬼脸,把顾家一群端方的小郎君都逗笑了。

    谢星珩跟江知与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今天餐饭简单,都是些家常菜。

    顾老爷问起谢星珩入职的事:“还没消息吗?”

    谢星珩摇头:“再等等看,六月初一我再去吏部。”

    他做事有成算,又没开口求助,表现为难之处,顾老爷便不提帮忙的事。

    饭后,谢星珩找了个机会,把那几本闲书交给顾慎行。委托他带去翰林院,转交给霍叔玉。

    顾慎行一本本看书名,看完以后跟谢星珩说:“你把你家里不要的烂书拿去送人?”

    谢星珩笑嘻嘻的:“你懂什么?吃惯了饕餮盛宴,就要喂点垃圾。你信我,像他那种家庭的人,偶尔就得看看这种书。”

    顾慎行:“……他什么家庭?他家里的藏书不一定有我家多,我就不爱看这种书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有给他准备书,是《西游记》的故事稿子。

    跟原版不能比,他没背过。大致情节有,能看个爽。

    他让顾慎行看看。

    《西游记》的风

    潮,在三月里就吹到了京城来。有些商人专门买了戏折子,到各大戏园子里去卖。

    京城有考试季的热闹,戏剧没能抢占风头。在坊间走一走,好些说书先生也在说《西游记》。

    顾慎行翻开看了两行就把书本合上,跟谢星珩说:“你说得对,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,偶尔就要看看闲书。()”

    谢星珩被他笑死了,这便告辞走人。

    顾慎行的人品信得过,这几本烂书,他必不会看。再有《西游记》分散注意力,他闲着无聊也不会翻。

    顾慎行跟霍叔玉有合作搞教材,送闲书实属正常。两人明天见面,指不定还要聊聊《西游记》。参考一下故事结构,研究研究趣味性。

    送完书,转眼到了六月初一。

    六月初一,江知与日程定下,早上送孩子去上学,然后转道去跟苏冉汇合,两人在糖铺,研究第一届“小福星?[()]?『来[]$看最新章节$完整章节』()”活动的时间地点,以及赛制奖品。

    谢星珩在家,一清早的就去厨房,叫人做了绿豆凉粉。凉粉照着他的要求,用筛子漏出了一条条的小鱼。再又用模具,做了两条大胖锦鲤在上面握着。不如金红配色的鱼好看,晶莹碧绿的,只能说另有一番滋味。

    这些弄好,再配上辣子,调好酱料,装上早冻好的奶茶,也快到午饭的点了。

    谢星珩去糖铺找江知与,跟他一块儿吃午饭。

    食盒揭开,苏冉都愣了下。

    然后他左看看江知与,右看看谢星珩,回家跟顾慎行念叨去了。

    江知与心里甜得很,嘴上说着体贴话:“大热的天,你跑来做什么?又热又闷的,我在外头随便吃点什么就好,哪用这么麻烦?”

    江知与不好意思天天去顾家蹭饭吃,说在外头随便吃,其实就是跑回家弄饭。

    谢星珩拿大碗,给他拌好凉粉,又叫他喝奶茶试试。

    “我用你的好茶弄的,味道特别好。”

    江知与喝着也好。

    “宝宝肯定爱喝,还有多的吗?给他俩也喝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当爹的人,就是爱惦记崽。

    谢星珩说改天再弄,今天就这两杯。

    用竹筒装着的,吸管是小一号的空管竹子,喝着还有点竹子清香。

    两人吃着饭,谢星珩跟江知与说:“你这样常来糖铺不方便,要么弄个办公室,厂里、铺子里,还有原料生产基地那边,有什么事,都有个确切的去处找你。赶明儿京城这一线的巡厂人确定下来,也有地方停留。”

    江知与在看地方了,因考虑到巡厂的人是这一线的城市到处跑,京城这里的办公地点,他想买宅子。

    一些流动人员能有住处,还有些货物能在宅子里存放。

    买宅子的话,他们现在银两不太够。

    这又是糖厂的事,江知与不好找家里拿钱。就想着等年底再说。

    水果糖的季节要来了,秋季就有一批资金到账。到时什么样的宅子买不到?

    谢星珩看他有主意

    ()    ,不再提。()

    中午就在糖铺后院里,靠在软蹋上眯了会儿,下午谢星珩就告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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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半点儿不着急,说好了六月初一要去吏部,竟然在街头巷尾的逛上了。

    谢星珩今天出门,把老婆的小镜子带上了。

    走半路,他总会拿镜子照一照,能看见身后有人跟踪他。

    有人跟踪,他更是不急了。

    他还想去看戏。

    他不急,跟着他的人急坏了,也不偷偷摸摸的尾随,三步并两步的跑来拦着他,恭恭敬敬行礼赔笑,自报家门,请谢星珩去吏部坐坐。

    谢星珩问:“你们大人回来了?有空了?”

    两个小吏笑容更深了:“回来了,得空了,他把部里人都骂了一顿,就等着您去报道呢!”

    谢星珩看看天色:“今天是不行了,今天太晚了,过去耽误大人们回家,改日再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别介啊,”小吏分开拦他去路:“谢大人的事,就是最紧要的事,我们堂官说再晚也要等,再迟也要办。您看——”

    他俩做出“请”的手势,方向只有一条路,通往吏部的路。

    谢星珩看笑了。

    吏部堂官,又称为吏部尚书,一把手都惊动了,是真的急了。

    他不好拿乔,顺势点头:“那走吧。”

    小吏们应声,在他身侧后半步跟随,不让路人撞到他,走到岔路口时,两人又默契指路,把谢星珩圈在固定的路线里。

    再来吏部,谢星珩刷脸进了。

    从门口小吏到部里职官,多是低头忙活,对外界事务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但凡抬头的,谢星珩都要瞄一眼。

    眼神对上了,谢星珩就要笑。

    他笑了,对方不笑,那就是对他有意见。

    “我看今天这事儿玄乎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这话一落,把他领进来的两个小吏就要大喊“某大人”,然后那人也要回个僵硬笑脸。

    谢星珩确认了。

    这些见菜下碟的势利眼们,是真的挨骂了。

    活该。

    谢星珩第一次当官,从顾慎行那里听说了流程。

    一甲进士封官之后,通常来吏部报道,只是认个脸熟。不像别的,甚至有“抽签”。

    因朝廷选拔官员,对体貌有要求,样貌堂堂的,在选拔初期,会占点便宜。

    但朝廷积累多年,样貌堂堂的人不胜枚举,一帮人都等着“萝卜坑”,多方考量都过关以后,就会“抽签”,俗称“看天命”。

    抽中哪个,哪个就顶缺当官去。

    这也是吏部的“油水”之一,不是老实穷鬼玩得起的。

    一甲进士无需这个流程,直接任命。过来报道,各处文书检验后,在吏部留档,就能领官印、官袍。

    这里的流程,往前一步追溯,是有优先级在。

    中试举人,到了殿试上,都没有被黜落,都是天子门生。天子亲封的官职,吏部

    ()    有罢黜权吗?

    没有。

    他们甚至没有解释的余地。

    只差文书留档,怎么就不能留?哪里出错了?

    你说背景,那难道他一路科举过来的资料都是错误的?

    你说人手不够,堂堂六部之首,抽不出一个人做事?

    就算不够,还能两个月不够?

    还能扯什么?官印丢了?官袍破损了?脑袋怎么没丢呢?

    谢星珩今天把初来乍到的下马威还回去了。

    面见吏部堂官时,他被点了一句:“敬之敬之,天维显思,命不易哉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作揖行礼:“学生受教。”

    吏部堂官向坤,年过五旬,他望着谢星珩笑笑,又说:“你比你那三叔硬气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抬眸:“大人说笑了,我没有三叔。”

    向坤的话信息量很大,他在皇权更替后,依然是吏部堂官,没被影响。江老三在他手下任职过,谢星珩来给他部门的人下马威。

    两代人,两个性格。

    向坤看着他,又说:“我们都认识你。你来之前,你的断亲书都被拿出来研究过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抿唇不语。

    一个还未入仕,就名声远扬的人。

    一个皇帝钦点,必须要的人。

    被研究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往那么前去研究……也是闲得慌。

    向坤指指桌上的红木托盘,里头放着官袍和官印。

    “拿去吧,明天就去翰林院上任。到了那里,静心做学问,想想你的表字,做人不可锋芒太盛,做官亦是。尤其是你这种有家有室的硬骨头,万事三思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垂眸,听懂了藏在提醒里的威胁之意。

    在朝局之中,害命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他领了官袍,拿了官印,从吏部出来时,天色已麻麻黑。

    吏部门前有轿子等着,为首的汉子问他是不是谢大人。

    “向大人让我们送你一程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看不懂向坤是什么意思,反正没可能拒绝,上了轿子再想。

    轿子里空无一物,唯独一点,特别特别黑。

    木板都涂了黑漆,窗户都封着。前面的厚重黑帘都稳稳不透光,坐在里头,很是憋闷,久了有窒息感,像困在了幽闭暗室里,也像躺进了棺材里。

    六月的京城,气温升高。这轿子在烈日下暴晒了一天,吸饱了热量。现在都在往轿中人身上释放,比蒸桑拿还过分的热度直直烤着皮肤血肉。

    谢星珩没一会儿就感觉呼吸不顺。

    他抬手去掀轿帘,帘子不知何时被封住了,他扯不开。

    沿着缝隙,碰到了嵌入门框内的木板。

    这块木板的嵌入,让厢内的空气更加拥挤稀少。

    谢星珩眼睛都瞪大了,额角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他死过一回。

    对濒死感的厌恶与恐惧都达到顶峰。

    这个教训他记下了。

    这个仇,他也记下了。

    他从护腕里摸出袖箭,这还是他早年收到的生辰礼,这些年一直带着,没想到那么多危机熬过来,却用在了京城。

    袖箭短而锋利,谢星珩沿着板壁摸索,找到了木板之间的缝隙,将袖箭对着这里射出。

    近距离的嗡鸣,让他半条胳膊都在发麻。

    他又另取了一枚袖箭,沿着袖箭击打出来的裂纹去挖掘。

    木板厚度不足一个指节,有了洞口,就有新鲜空气挤进来。

    他沿着边缘继续挖孔。

    轿子不知走到哪里了,突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轿外车夫敲响木门,对里头喊话。

    “谢大人,我们向大人说了,硬骨头须得大火来炖,您若受不了,就敲三声。我们好放你出来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没吭声。

    轿夫在前后两边,一般不注意左右的动静。两人没听见声音,又问了一回,再说话略有慌乱。

    “难道死了?”

    中途他们听见了一声翁响,又猜着:“撞头死了?”

    死了事情可就大了。

    上官的嘱咐,顷刻就被两个轿夫抛之脑后,他们立即卸了门口的板子。

    掀开轿帘,里头谢星珩举着袖箭对着他们,眼神如血。

    谢星珩保持着姿势,从轿子里出来,袖箭始终对着两个轿夫。

    “你们回去跟那狗东西回话,拿命威胁我,就要有敢杀人的狠劲。做这半吊子的事,我瞧不起他。没有杀我的胆量,就让他多拜拜阎王。哪天他死了,也算提前打点过,到了地下有鬼来接应!”

    轿子涂了黑漆,但没有异味。这说明这架轿子早就做好了,这些年不知抬了多少“硬骨头”。

    两个轿夫是老手,头一回碰到这阵仗,两人站原地,有心想驳斥,被谢星珩眼里的凶光和他袖箭的冰冷寒光双重镇压,数次张嘴,都没能说出话。

    谢星珩让他们滚。

    “我明天若没看见向大人黑脸,那就是你俩传话不到位。我现在搞不死他,要你俩的命轻而易举。你们谋害朝廷命官,死是死定了,骂不骂那个狗才,看你们脑子清不清醒。”

    骂了,还有一条活路。

    毕竟只是转述。

    不骂,谢星珩非得拿他俩出气。

    择日就写折子,状告向坤公然谋命。

    他还能一举拉下二品官吗?

    面前这两个轿夫,就是替死鬼。

    两个轿夫腿都软了,跑着要走,没几步跌了,扶着轿子站起来,看见了轿子侧面的孔洞,又记得途中听见的闷响,以及谢星珩的袖箭。

    他们胆寒得厉害。

    若是轿子不停,谢星珩是不是要顺手把他们杀了?

    这是正常文官的路子吗?哪个文官带袖箭出门?

    哪个文官被上官打压,是这种应对之法!?

    他们抬着轿子,歪歪斜斜的

    走,消失在街头后,谢星珩才看着周围景貌辨认方向,出了小巷子,朝大路上走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就看见了家门。

    家仆都是新买来的,江知与信不过,不敢留孩子们跟家仆相处,带着孩子又不方便。久没等到谢星珩回家,他担忧极了,入夜了还在门口张望。

    等见了人,江知与松了口气,忙朝他迎过来。

    “在吏部耽误了吧?我还说过会儿不见你,我就去接接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擦擦脑门上的汗,把这件事藏起来,将官服和官印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都是些小人,哄着我去走流程,办完事了又给人下马威。”

    江知与皱眉:“怎么这样?”

    他看谢星珩头发湿漉漉的,脖颈处的衣服都透着水汽,又问:“他们让你晒了一下午的太阳?”

    谢星珩摇头:“没有,就是拖久了,我怕赶上宵禁,一路跑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跑步还好。

    江知与放心了些。

    家里烧好了热水,既然热,就先兑水,拿温水冲洗身子,换身衣裳,再来吃饭。

    两个小宝还没睡觉,他俩正式入学,就有功课了。写字不行,但要背一首诗。

    他们在顾家又憋坏了,背个诗,要满院子跑。

    外头熏香,依然有虫咬。江知与花钱做了纱帐,从天顶到院墙,都围起来,圈出一片没有虫咬的乘凉地。

    谢星珩回来,两个崽都要跑来抱他,跟他献宝,说会背诗了。

    宝宝说话有奶音,忘词就含糊着带过,嬉嬉笑笑的。

    江知与让他俩先放开谢星珩:“你们爹累着了,先让他洗个澡,过会儿再听你们背诗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就在院子里冲澡,宝宝们又要玩水。

    江知与拦了一阵,没法子拦彻底,看谢星珩也想跟宝宝玩,就放他们过去。

    他给谢星珩收拾衣服,脏的放到竹篓里。

    谢星珩把袖箭藏起来了,但他没能把护腕上的弯曲痕迹弄平,只好扔掉。

    什么情况下跑步,能把护腕跑掉?

    江知与摸着衣袖折痕,脸上表情一点点淡下去。过了会儿,才若无其事放下脏衣服,拿了干净衣裳出来的,给谢星珩换上。

    孩子们不经饿,已经吃过晚饭。江知与等着谢星珩一起,他俩吃着,孩子们又嘴馋,都拿小碗加了点。

    江知与跟谢星珩说:“我想找何师兄调两个人用用,家里还是要有知心人在,不然孩子们都不敢离眼。”

    谢星珩顺着说:“也好,也给我要一个。还没人送家仆来,我在外头走动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江知与含笑应下,垂睫间,遮住了朦胧的视线。

    京城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。

    他要看看,这些罔顾王法的人,怕不怕私刑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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