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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23

作品:《夜莺夜莺

    这会儿天还没完全黑,但他的房间窗帘紧闭、一片漆黑,傅斯舟打开了门旁的灯,走进去。

    公选在即,阮绥音能为他提供助力,也能拉他一起下水,如果阮绥音出什么差错,他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,因此他必须确保阮绥音这里没埋着什么定时炸弹。

    重要的是,昨晚阮绥音的房间里那股血腥味让他很在意。

    桌上还是放着签不完的专辑、数十封信,以及拆信的裁纸刀,傅斯舟翻了翻书桌的抽屉,除了数量惊人的裁纸刀以外就是一些营养剂和药片,看起来阮绥音不吃饭的时候就靠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维持生命。

    傅斯舟又看向书桌旁的垃圾桶,拿起桌上的笔翻了翻,用笔尖拨开最上面几张看上去很干净的纸团,目光很快便触及到下面许多沾满了血的纸团,有的甚至已经被血浸透,上面的血迹变成了深褐色。

    傅斯舟小心地重新把上面欲盖弥彰的白纸团拨回去,又起身走到他床边,翻了翻床头柜和床底,从床底拉出来一个很大的箱子,里面是一些以他做封面的杂志,没什么特别。

    傅斯舟正要把箱子推回去,又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他抬手揭开最上面那几本杂志,赫然发现下面掩藏的竟是数百个一模一样的深蓝色信封。

    第0017章 他朝你将无穷的后悔

    那种蓝色深邃却又十分灼眼,大面积在眼前铺开来时让傅斯舟觉得有些熟悉,他回忆片刻,想起自己大抵是在阮绥音演唱会那天的观众席见过,粉丝都举着这种颜色的荧光棒或灯牌,他们好像管这个叫做什么“应援色”,那天林森替傅斯舟去给阮绥音买花的时候提起过,不得不说,这种颜色和阮绥音那双靛蓝的眼睛很像。

    粉丝的信,阮绥音看过就会放到那个专门储存信的房间去,也有一些没看完的会放在书桌、床头或是他晚上很喜欢待的露台花园的秋千椅上,只有这些看上去像出自同一人之手的信被单独放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傅斯舟拿起最上面的信封打开,信纸也是蓝色的,字体很硬朗,傅斯舟不以字识人,但这毫无疑问是男性的字,说不上来,总之一眼看上去就给人这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信的篇幅不长,但短短几句便让人心头涌上难言的怪异。

    【我感到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段奕明怎么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?出于什么样的目的?以什么样的心情?我想不出,最近的他的确很古怪,竟然频频惹你不快,该给他点教训吗?】

    显然这是时间最近的一封信。傅斯舟在看到一半时便忍不住皱起了眉,这个写信人的态度让他感到不适。

    像一条忠诚又暴戾的狗,他无条件拥护阮绥音,而任何人只要惹得阮绥音稍稍皱起他那漂亮的眉毛,这条狗就要扑过去疯狂撕咬。

    唯我独尊,不容忤逆。高高在上的人们总是深谙此道,就连他们的狗也是。

    时间不早了,傅斯舟看了最近的四五封之后便将信原封不动放了回去,盖上杂志,又将箱子推回原位,很快离开了阮绥音的房间。*

    阮绥音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,玄关、客厅、甚至是客厅旁的过道以及餐厅的灯都亮着,傅斯舟总是这样,走到哪里灯就要开到哪里,怕黑似的。

    怎么可能呢。阮绥音在心里笑自己。事实上他认为傅斯舟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“怕”什么的,他那么强壮、那么高大——阮绥音自顾自地把躯体的健硕和心灵的强大对等。

    屋内亮如白昼,阮绥音忍耐着不适走进去,傅斯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文件,见他进来便很快开口:“有时间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阮绥音拿起杯子,接了杯温水才走过来,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,那个杯子让他的两只手有地方可放,他并拢膝盖,坐得很端正,略显拘谨。

    “亚联盟和阿斯兰德、菲尔伽打算举办一场联合慈善汇演,邀请各个国家的一线艺人登台演出,演出所得将会全部换成物资送往极洲。”傅斯舟开口。

    闻言,阮绥音端起杯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,始终没与傅斯舟对视: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按理来说这种事情,他在评议院的哥哥应该比自己消息还灵通,会告诉他才是,可他看上去并不知情。

    “只是现在还在评议院送审阶段,估计还有的商讨。”傅斯舟说着,不动声色地趁他若有所思的时候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他银灰色的及腰长发被一条黑色发带揽在脑后,散落额前的碎发轻轻贴着脸颊,脸上还带着略有些浓的妆,像是今天的工作需要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会儿,傅斯舟的目光在他微垂的银色长睫和眼尾的两颗泪痣上打转,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,反应回来时,才连忙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他,却仍看不出什么能流那么多血的外伤,直到他抬手轻拂耳畔的碎发。

    精致的镶珠袖口从他纤细的小臂往手肘滑,傅斯舟这才看见他手腕内侧一块用来遮疤痕的皮肤贴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他皮肤太苍白,与那适应大多数人肤色的皮肤贴产生了一点色差,傅斯舟恐怕没那么容易看出来。

    “手怎么了。”傅斯舟问他。

    他微扬起眼睫,却仍然不看傅斯舟,只是停顿了一下才答:“昨晚用裁纸刀拆信封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,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伤口不能一直用皮肤贴捂着。”傅斯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直接起身去储藏室拿出了医疗箱,很快回到客厅,在他身前蹲下,“我帮你处理一下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愣怔,一时没做出反应,直到傅斯舟伸手握住他手臂时,他才猛地抽出手,慌张地躲闪开:“没事,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麻烦?”

    见他反应那么大,傅斯舟越发觉得不对劲,语气开始显出强硬的意味,随即再一次伸出手,他却噌地站起身:“我说了没事——!!”

    傅斯舟扯扯唇角,缓慢地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没说话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,阮绥音喘着粗气迅速平复了一下情绪,避开了傅斯舟过分凌厉的目光:“抱歉…我有点累…”

    他说着就要转身逃开,手臂却被傅斯舟紧紧抓住。

    阮绥音惊恐地回过头看向傅斯舟揪着自己的手:“放开我……”

    在傅斯舟看来他的反应有些过激,他瞪大了眼睛,拼命挣扎着,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——尽管那根本不足以反抗傅斯舟分毫,实际上,傅斯舟几乎没用劲。

    他另一只手颤抖着胡乱扒着傅斯舟的手指,傅斯舟置之不理,只是翻过他的手腕,一把撕下了皮肤贴,冷眼看向他手腕内侧的一道割伤。

    “放手…!!”他几乎是对傅斯舟尖叫道,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剧烈抖动着。

    为他包扎原就是托辞,确认了他的伤之后,傅斯舟便很快不耐地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但他松手之后,两腿早已发软的阮绥音也失去了借力,软绵绵地瘫倒在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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