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</p>

    “你又不是普通的村妇，你是接受了新时代洗礼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洗你个头。”寥涛骂她，“你这不就是在pua我？我一不认同，你就给我戴高帽。你有你的人生观，我有我的人生观，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我高级？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“我就是个乡野农妇，不接受你的洗礼。”寥涛撵她，“去吧高级人，给你妹妹洗洗脑，别让她的成绩一惊一乍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她成绩单下来了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今儿碰见她班主任了，期末考数学98，语文71。”</p>

    “语文急不来，她作文差，得日积月累。”庄洁说着回屋，上楼关了何袅袅游戏，“你语文考了71。”</p>

    “语文成绩关我游戏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考这么差不配玩游戏。”庄洁看她，“丢我的人，白悉心栽培你了仨月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要翻脸是吧？”何袅袅冲下楼，“妈，昨晚上我姐……”</p>

    庄洁把她扯回来，又亲自给她开了机。</p>

    何袅袅哼了一声，“咱妈骂你了吧？哼、我也不是好惹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行。”庄洁准备出去。</p>

    “姐，帮我热一杯牛奶，咱妈说我正长个儿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庄洁推开庄研的房间门，坐他床上，“帮姐倒一杯热牛奶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正忙呢。”庄研正和同学发微信。</p>

    “快点。”庄洁轻踹他。</p>

    庄研下楼给她热了瓶牛奶，她插上吸管，过去大力地放在何袅袅桌前。</p>

    “谢谢姐。”何袅袅美滋滋地喝。</p>

    “喝吧，小矮个儿。”</p>

    她闲晃着下楼，过去厨房帮寥涛忙。寥涛快嫌弃死她了，让她剥颗白菜，她能把好好的皮全扔了，只留里面的心。</p>

    寥涛越不待见她，她就硬往上凑，她站在火边边烤火边说：“妈，那个半仙靠谱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估计有点本事。”</p>

    “西夏说回来找他算命，也不知道她算啥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也去算算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信。”庄洁说：“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，又不是算出来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不信有人信。“寥涛说她，“西夏不比你有本事？她愿意信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们俩差不多好吧，她底薪就比我多了一千。”庄洁服了。</p>

    “行，你是大本事。”寥涛洗菜。</p>

    庄洁拿了根小棍棍，往火苗上戳，“我觉得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去算命，因为她没办法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邬姨走投无路了？她就爱算命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她算什么？”</p>

    “她着急抱外孙儿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她抱外孙算命有啥用，直接催她女儿不就行了。”庄洁无语。</p>

    “她一催，她女儿就蹦，俩人谁也不服谁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她女儿厉害。”庄洁好笑道：“他们王家人也出挑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话你邬姨最爱听，用她的话，他们王家筐里没烂梨，陈家一窝子歪枣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大笑，“那她还替陈麦冬说媒？”</p>

    “他们这一支都是被上辈人坑的，镇里没人给他说亲，一小半原因就是陈家名声不好。”寥涛唠家常，“你看他堂弟，陈正东也不错，就是可惜了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没接话。</p>

    “诶，西夏没事了吧？”寥涛轻问她。</p>

    “她谈了个男朋友，处得还行，说是春节见父母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怪好。”寥涛过来人经验，“我是没文化，但我经事多阅历深。要是男方父母对女方偏见深，这日子就过不长。一个男人婚前处理不好婆媳关系，就更处理不好。西夏就是活例子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没作声。</p>

    “春节去看看你奶奶吧。”寥涛转了话音，“我和她是上一辈的矛盾，你们是孙子孙女，理应每年去看看。”</p>

    “行。”庄洁点头。</p>

    “回头看不了，买点东西寄过去也好。”</p>

    “行。”</p>

    “对了，我买了灶糖，你拿上去让俩人吃根儿。”寥涛说：“这家灶糖好，不粘牙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爱吃灶糖。”庄洁摇头。</p>

    “不爱吃也得咬一口，不吃灶糖祭啥灶。传统节日得有仪式感。”</p>

    王西夏回来她堂哥家，吃过晚饭，约了庄洁去镇上热饮店。还没进热饮店就说：“没啥过年的气氛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要啥气氛？”庄洁看她脸上的双层口罩，“看你神气哩。”</p>

    “没小时候的年味儿了。”王西夏递给她袋东西。</p>

    庄洁拿出来看，“你给我体温计干什么？”</p>

    “拿着吧，回头都是脱销的东西。”王西夏脱了口罩，“你上点心吧。我们早就不跑医院了，怕交叉感染。”</p>

    “源头找到了没？”</p>

    王西夏把烟盒扔桌上，“野味可能性最大。陉山上的野鸡野兔少吃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不吃那玩意儿。”</p>

    “冷冻生鲜也别吃。确切源头没查出来，只能盲猜。”王西夏点了根烟说：“公司里屯口罩屯疯了，回头要真严重了，口罩要暴涨的。而且领导家属带头屯。”</p>

    “呼吸机缺，只是对医院。口罩针对的是十四亿人。”王西夏悄声说：“那谁、俩人合伙弄了机器做口罩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是下手晚，否则我多屯几箱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也弄台机器。”庄洁损她。</p>

    “我没魄力，主要担心最后压手里。”王西夏烦道：“换话题换话题，整天不管医院还是公司全讨论这事，我脑袋都快炸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