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麦冬斜倚在殡仪馆门口，回她：你绝对把我祖宗都问候了一遍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咋可能，将来咱俩一个祖宗，骂你就等于骂我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你就是骂了。因为你发了“好哒”而不是“行或好”</p>

    庄洁脾气耗尽：你说、你是不是欠？</p>

    陈麦冬抱着手机大笑，前台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，提醒道：“冬哥，副馆长找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等会儿，不急。”陈麦冬说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接着他又发了一条：辛苦媳妇儿了，这几样菜都是我最爱吃的。随后一排排爱心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看你那小鳖样儿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你才小鳖样儿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你鳖样儿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你鳖样儿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无不无聊？没事各忙各的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刚忙完。不无聊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当一个事业型男，别整天抱着手机闲聊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我从不拼事业，咒人死这事我不干。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行，你有理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喊：媳妇儿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说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喊：媳妇儿。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有病？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你对我厌烦了？</p>

    庄洁回：可去你……删掉，重新编辑：怎么可能，我永远不会烦你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回：我也是，love。</p>

    庄洁不理他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开始了骚话：媳妇儿，真想在你香喷喷的床上睡一回。</p>

    寥涛经过，见她满面春风地抱着手机聊，忍不住打了她一下。</p>

    庄洁摊摊手，耸耸肩，“妈，你这女婿天天说爱我，我都快烦死了。你有没啥法，让他烦我腻我……”说着，寥涛解了围裙就抽她。</p>

    庄洁大笑着跑开，寥涛骂她，“膈人虫，哪远去哪吧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又凑上来，摇着她胳膊说：“就烦你。”</p>

    寥涛点她头，“惜点福吧，别整天得瑟。”说完贴着她耳朵说：“我拿着冬子的生辰去算了，那半仙说你们八字合，算良配，但个性都太硬，成也个性败也个性，能不能圆满全看你们。”</p>

    “啥意思？”</p>

    “字面意思。过好过不好全看你们。”寥涛说：“性子在冬子面前圆点，圆点不吃亏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成也个性败也个性。这半仙绝对看过《风云》，里面有一句：成也风云，败也风云。”庄洁想了老半天，拐着她胳膊问：“妈你快点告诉我，《风云》里有个何润东扮演的步惊云，还有一个主角是谁？叫什么风？我们曾经一起追过。”</p>

    “叫什么？”寥涛想了会，“聂风？”</p>

    “对对对，聂风！”庄洁激动地说：“还有那个念慈，还有那个第二梦，当时梦手上那个手链戒指一体的饰品火爆了！我还跟风买了两条！”</p>

    “那个叫孔慈吧？”</p>

    “管她啥慈。”庄洁骑着电瓶车带她回家。</p>

    寥涛回忆说：“还有小燕子那个，《情深深雨濛濛》《老房有喜》《白眉大侠》《新月格格》”</p>

    “对对对，还有《少年方世玉》《绝代双骄》《金粉世家》《水浒传》《笑傲江湖》《倚天屠龙记》”庄洁说。</p>

    “还有《康熙王朝》《走向共和》《孝庄秘史》《像雾像风又像雨》《大明宫词》《梦》。”寥涛说：“拉出来一长串，一部挨一部的好看！”</p>

    娘俩说着去买菜，买完回来，庄洁在网上找教程，然后又拉着寥涛手把手教她。寥涛忙得不行，各种账没做，庄洁做一道步骤跑过来，做一道步骤跑过来。</p>

    寥涛教她怎么热油过腐竹，又指点了皮蛋拌豆腐的技巧，豆腐要热水煮一煮才不烂，皮蛋要一根线把它们分离，庄洁直点头，“我会了我会了。”</p>

    寥涛刚回屋坐下，她又伸着头问东问西。皮蛋豆腐跟青椒腐竹烧好，她洗锅开始烧黄鱼，油放的多，也热，她贴着边把鱼滑下去，一大片油溅了手上，她骂了句，迅速去冲凉水。</p>

    油温高，她手背灼伤了一片。又忍着痛给鱼翻身，两面炸得金黄才捞出来备用。捞出来看见它生气，恨不能拿筷子戳戳。</p>

    饭桌上陈麦冬直夸她手艺好，一筷头接一筷头，三盘菜一大半落了他肚子。饭后寥涛同他聊家常，聊明天的订婚宴，聊他的母亲。</p>

    不知不觉聊了两个钟，寥涛很尽兴，因为家里没一个能听她说话超过十分钟。她打了个哈欠，见客厅没人，就朝他道：“你上楼看看，我就不陪你聊了，上年纪了困得早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洗了澡，揭掉脸上的面膜往脖子上，锁骨上，腿上都抹了遍，抹完丢掉，站在浴镜前按摩脸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叩门，庄洁轻飘飘地看他一眼，“还没走？”</p>

    “马上。”陈麦冬倚在门口打量她，她穿了件真丝睡袍，堪堪遮住臀，她竟毫无自知，拢着双臂理头发。</p>

    陈麦冬偏头，努努嘴，手指挑起她裙摆看，还没看着，就被她伸手拍掉。陈麦冬笑了声，死皮赖脸地撩起看?，看一眼，闭上骂了句，随手就反锁了门。</p>

    庄洁朝他示意灼伤的手，陈麦冬半跪下，轻轻舔舐她伤口，又仰头看看她，接着舌尖从她手背游弋到大腿，又内侧，又拨开丁字裤，又丛林嬉戏。</p>

    庄洁靠着墙低头，望着裙下人的脑袋，手指伸进他头发，紧紧地攥住，被快感一点点地撕碎，击溃、吞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