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身不行，太正式了。”庄洁要他回去换。</p>

    “都一样。”陈麦冬无所谓。</p>

    “当然要穿漂漂亮亮的，奶奶把你养大，你不给她长脸？”庄洁问。</p>

    “她已经到饭店了。”陈麦冬说。</p>

    “让她等会，咱们又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给他挑了身暖色调的，又搭了条围巾，喷了下嗜喱抓抓他头发，“好看。”</p>

    俩人上车，庄洁指着后座的一束玫瑰，“等会拿上。”</p>

    “别扯淡了，我不拿。”陈麦冬扭头。</p>

    庄洁发动着车，“我们不是去见你妈，而是让你跟自己和解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次见面也是个契机，如果相谈甚欢，以后你想她了就打电话。要是不顺利，你也不会再耿耿于怀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没有耿耿于怀。”陈麦冬反驳。</p>

    “没有？”庄洁看他，“你口是心非的时候，右边眉毛会往上挑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，迄今为止我没有做过令我后悔的事。我清楚我要什么，只要是能让我感到快乐和幸福的事，我就会去尝试。”庄洁说：“如果我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天，我大概也尽兴了，没大遗憾。”说着停好车，拿过后座的玫瑰，“你要嫌难为情我帮你拿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吧。”陈麦冬拿着下了车，走了两步觉得傻，又把花递给她，“我难为情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庄洁捧着花，陈麦冬胳膊搭着她肩进了饭店，正找包厢，接到一通电话，他妈在十分钟前赶回北京了。</p>

    庄洁看他，他挂了电话耸肩，“她女儿发烧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是大事儿。”庄洁点头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</p>

    “咱们吃。”陈麦冬带她进包间，“让你弟妹也过来。”</p>

    “行。”庄洁给庄研打电话。</p>

    几分钟功夫，兄妹俩前后进来。庄洁菜都还没点完，惊讶道：“这么快？”</p>

    何袅袅手里还端着碗臭豆腐，“我们就在附近。”</p>

    庄研打招呼，“冬子哥。”</p>

    陈麦冬把菜单递给他，“吃什么就点。”</p>

    何袅袅头伸过来看菜单，“真的吗？”</p>

    庄洁看了她一眼，她老实坐好，“冬子哥好。”</p>

    陈麦冬指着菜单，“吃什么随意。”</p>

    何袅袅把手里臭豆腐放在餐桌正中央，“很好吃。”然后埋头翻菜单，指着一个个菜问庄研，“这个怎么样？”</p>

    庄研腼腆，“你问问姐。”</p>

    庄洁觉得好笑，发话道：“想吃就点。”</p>

    何袅袅出怪样儿，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咱妈吃上欠你了？”</p>

    何袅袅贴着她耳朵，“除了吃喜酒，咱妈就没带我进过大饭店。”</p>

    “看你那没出息样儿。”</p>

    几个人吃好出来，陈麦冬问他们，“你们平常去不去游戏厅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