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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目录 第 40 章

作品:《春日降落

    温泉水四十多度,她在他怀里却烫得不行,整个人都快被煮熟。

    后来披了浴巾坐在岸上,一边吃果盘,一边用脚玩水。

    谢逢则一会儿往她脚背上放玫瑰花瓣,一会儿抓住她的脚把玩。

    她怕痒,娇嗔地溅他一脸水花。

    男人又懒又痞地笑着,也不抹开脸上的洗脚水,就那么兴致勃勃地,将她的模样映在眼底。

    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。

    江月疏洗完澡先躺进被窝里,侧身对着床边的屏风,看似睡着了,其实紧张得不行。

    他今天似乎没有要睡沙发的意思。

    直到浴室的花洒停了,她竖直耳朵听里面的声音。

    窸窸窣窣的,像在穿衣服,然后用毛巾擦头发。

    擦完后紧接着刷牙。

    每换一样,她心跳就更快了一分。

    直到浴室门打开,江月疏猛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大床晃了一下,陷下去,温热从背后贴近,他手指拨了下她的头发,哑着声问:“今晚能睡你旁边吗?”

    肩膀敏感地缩了缩,她假装睡着。

    男人从背后拥上来,隔着被子抱紧:“不说话就当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,起初还有些燥热,渐渐地,就好像沉溺在独属于他的空气中,呼吸都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。

    睡得不早,却一夜好梦。

    第二天她值夜班,只需要下午赶回医院,闹钟也就没定。

    但她的生物钟从大学起就不习惯睡懒觉了,早上七点多天一亮,便悠悠醒过来。

    触觉是最先醒来的,不属于自己的肌肉触感令她脑子一激灵,瞬间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视野中是男人穿着白色浴袍,侧躺着满脸揶揄的样子,目光微垂,落在自己敞开到腰际的领口,倒是半点不见难为情。

    而她的手正从浴袍里面搂着他的腰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月疏被自己的手吓住了,连眼珠子都不敢动。

    直到谢逢则低笑一声,唤回她理智,才瑟瑟发抖地把手抽回来:“……那个,我,应该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直勾勾望着她:“我哪知道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眼皮也抖起来,胡乱解释:“我睡着了……”

    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,懊恼地咬住下唇。

    “是睡着了。”谢逢则意味深长地勾着唇角,“兴许还做了个美梦。”

    她脑袋快埋进胸口里去。

    “梦到什么?”他挑起她下巴,俯身贴近,较真的语气喑哑得像砂砾摩挲她心口,“梦里抱的是我么?”

    江月疏睫毛不停地颤:“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梦到什么她真全忘了,也或许昨晚压根没做梦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你就乱摸?”他转过身,腿将她压住,攫住她喉咙里的惊呼。

    江月疏艰难地在他的攻势下保持清醒,却还是被他攥着手,放在自己结实的腹肌上

    ,嗓音带着较劲的痞坏:“现在知道是谁了?”

    每一寸肌肤都滚烫起来,她刚想回答,又被他掠走了呼吸。

    手被他牵到腰侧,和刚醒来时一样,又像是某种难以启齿的惩罚:“抱好你男人。”

    从七点多玩闹到八点,又在他怀里睡了个回笼觉,再醒来时都十点了。

    谢逢则打前台电话问餐厅还有没有饭,前台说午饭是十点半开始,两人起床收拾了一下,就去餐厅。

    昨晚来的时候人还挺少,才过一夜,温泉酒店就热闹了。

    今天是周六。

    餐厅还不到人满为患的地步,但一半桌子都坐着人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才看到个靠窗的位置,江月疏把自己的外套放椅子上占着,去选菜。

    这里是自助餐,种类挺齐全,她装了一大盘海鲜,倒了杯橙汁。

    回到座位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坐了人,而她的衣服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的压在屁股下面。

    心里头顿时有点火了。

    就算不满意她占座,也不能把衣服放到旁边座位吗?就这么坐着算什么?

    她走到旁边,忍住要骂人的冲动,尽量保持礼貌的态度:“麻烦您起来一下,您坐着我的衣服。”

    那男的看她一眼,咧开满嘴黄牙笑:“你的衣服?写你名儿了吗?”

    一脸流氓样,显然是看她长得漂亮就出口调戏。

    江月疏回头看向谢逢则,他正在餐厅角落排队,等她要的新鲜三文鱼刺身,还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
    涌起的念头瞬间压下去,以他的职业,也不适合大庭广众下和人起冲突。

    于是抬头环视了一周,说:“这里到处都有摄像头,您不信的话可以叫保安调监控,是不是我的一看就知道。”

    男人许是看她长得嫩,以为好欺负,即便这样依旧蹬鼻子上脸:“叫保安多麻烦啊,调监控那么兴师动众的,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。叫声哥哥,陪哥哥喝杯酒,衣服给你。”

    神经病。

    江月疏心里翻了个大白眼,脸色却无比淡定。

    她只是长得年轻,在医院见过的死人都比这男的的头发多。

    她把橙汁放在桌面上,男人眼睛一亮,以为她真要陪喝酒,却见她拿出手机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叫保安确实麻烦,我报警了。”

    “行啊,你报,看警察管不管你这破事儿。”男人仰靠在椅背上,气定神闲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江月疏本来没打算报警,这事儿也还不值当,最多叫个保安。

    正郁闷着怎么收场的时候,一只手夺过她手机。

    她吸了口气抬头,只见谢逢则果断摁下拨号键,举着屏幕放到那男人面前:“你骚扰我女朋友的过程已经被监控录到了,我数三声,还衣服道歉。三——二——”

    没等他说出最后一个字,那男的赶紧把衣服从屁股下面拿起来,双手奉上。

    谢逢则挂断电话,接过衣服,好像上面有什么

    脏东西似的拍了拍,才搭在胳膊上,冰冷目光最后瞥了那男人一眼,直瞥得人筛糠似的一抖。

    那个眼神,江月疏都有点被吓到,生怕他下一秒要打人,忙扯扯他衣角,示意他冷静。

    正准备离开的时候,男人的同伴也回来了,坐到对面,一抬头,望向谢逢则时,眉毛惊讶地跳了跳:“哟,谢逢则?”

    江月疏瞪大眼睛,转头看向谢逢则,刚想问是朋友吗,看他的表情,却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不像是遇到朋友的目光,倒像是……仇人。

    他不发一言,牵着江月疏要转身,那人却不阴不阳地开口:“十年没见了吧?就这态度?当年你对我爸可不这样。”

    十年……

    这个微妙而熟悉的字眼令她心口一颤。

    谢逢则还是没说话,要走,那人索性没脸没皮地拦住他去路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去当兵了?”

    “当初你可是傲得不行,打死都不承认错误,突然找我爸跟他道歉,就是为了能去当兵?”

    “听说你妈也死了?没了那个有钱的妈,我看你现在混得也不怎么样啊。这穿的什么玩意儿?诶唷,鞋都换耐克了?委屈你啊大少爷。”

    “啧啧,妞不错,挺漂亮的,身材也辣,挺对我胃口——小姑娘,他给你多少钱啊?老子给你两倍,今晚一起快活快活?”

    谢逢则眉心一拧,像是忍耐到了极限,终于抬手攥住这人领子。

    对方却丝毫不惧,一脸无赖地盯着他:“哟,想揍我?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?当初怎么给我爸下跪的?啊?你现在可是军人,这一拳头下来前程可就没了,跪谁都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有本事你打。”这人指着自己的胸口,腆上去,“别偏了,朝这儿打,再给老子打断几l根,老子送你去坐牢!”

    看着谢逢则竭力隐忍的样子,颤抖的嘴唇和拳头,她心脏已经疼到没有知觉,只有整个胸腔里熊熊燃烧的一团火。

    再也忍不住,抬手把橙汁泼到男人脸上,夹着冰块,落进他的领口里。

    男人终于消停了,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“清醒了吗?”江月疏目光冷冰冰地,像看着一个死人,“他不能揍你,我能。”

    说完一脚踹在他□□,趁他面容扭曲地捂上去时,拉着谢逢则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再看不见那个恶心的男人,才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刚才泼饮料时她手上也溅了一些,谢逢则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手,默默地也不说话,只是表情看上去还挺淡定。

    可江月疏知道,他心里并不好受。

    严兆没说当初他自己的案子是怎么解决的,那人要告他,就算不坐牢也会有案底。既然能顺利参军,那就是解决了。

    却万万没想到是以那种方式。

    他那么骄傲的人,没做错的事宁死都不道歉,却要把尊严送到人脚下任人践踏,一定很痛很痛吧。

    然而那时的他,恐怕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了。

    江月疏抓住他手指,红着眼睛,像他以往哄自己那样捏了捏。

    谢逢则云淡风轻地勾着唇,回握住她:“三文鱼忘了拿调料,等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当时看见她与人争执,没多想就折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江月疏点点头,“快点哦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走之前,他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谢逢则起身,轻轻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,边往外走着,边把袖子折到肘弯,再把领口也散了两颗。

    出门右拐,往男厕所的路上有一扇安全通道门。贺铭瑞清洗完身上的果汁,刚走到旁边,忽然被一只手拽进去,他一百八十斤的体重,居然毫无抵抗之力。

    铁门被关上,他脑子还是懵的,冷不防眼前一花,脸一痛,对方一个猛拳砸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靠谢逢则!你打……唔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又是一膝盖肘顶在他肚子,内脏都差点吐出来。

    “打你,怎么了?”谢逢则比他足足高一个头,向下俯视着,目光泛着刺骨的冷,“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老子当初怎么打你的不记得了?”

    贺铭瑞脸涨得通红,不知道是气的,还是疼的:“我找你领导举报!”

    “行啊,要地址还是电话?”谢逢则攥着他衣领,膝盖顶着他身子,“这些年老子练的就是揍人,保证只让你疼,不伤你一根头发,试试?”

    “你,你少吓唬我!”看着谢逢则绷紧的手臂肌肉,贺铭瑞脸都吓白了,“你是解放军!你不能打人!”

    “电视剧看多了吧?谁告诉你的?”谢逢则嘲讽地扯着唇,“老子就算背个处分,白干十年,也不会让你欺负我老婆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江月疏等了好久才看到谢逢则回来,嗔怪地努了努嘴:“这么慢,还以为你偷吃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身上弄了点儿脏东西,洗个手。”他笑着把酱油和芥末包递给她。

    江月疏往碟子里倒了,开始哐哐炫三文鱼。

    嘴角都沾了酱油,谢逢则满脸宠溺地抽了张纸巾,摁到她唇上擦:“慢点儿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
    虽然刚开始的插曲挺恶心,餐厅味道却不错,没再见那两人,江月疏吃得很开心。

    吃完出去的时候,门口有点喧闹,经过的客人都要回一回头,不知道在看什么,指指点点的,还偷笑。

    等她挽着谢逢则胳膊走过去,才看见——

    是刚才跟谢逢则吵架,还对她出言不逊的猥琐男。

    这会儿低着头,一脸狼狈地站在餐厅大门口,像在接受所有人检阅。

    前胸后背各贴着一张大白纸,前面写着“对不起”,后面写着“我是流氓”。

    江月疏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,笑过后,脑子突然一灵光,想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她拽拽谢逢则胳膊,小声张口:“他怎么了?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啊。”男人轻飘飘笑了一声,仿佛真的与他无关,淡定地反手握住她,“良心发现了吧。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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